6 Asian Legal Business | December 2024 Briefs tial number of regulatory documents have already been issued,” sats Wang, however, he notes that critical legal challenges persist in several areas. Industry access remains one of the hurdles. As a representative of emerging industries, autonomous driving has seen a push for growth, yet, Wang explains, “Securing road test licenses and market access for driverless vehicles requires meeting a series of technical and safety standards, presenting a significant legal challenge for companies.” Another key issue lies in determining liability when accidents occur. “Depending on the level of automation—such as L4 or L5—the responsible party could be the manufacturer, software developer, or vehicle owner,” says Wang. “The current legal framework struggles to clearly allocate responsibility, leading to ambiguity in assigning liability after accidents.” Privacy and data security present another pressing concern. Autonomous vehicles, which rely on vast amounts of data to make independent decisions, must collect user and environmental information during operation. “This raises significant risks for personal privacy and data protection,” Wang says, adding that advising companies on full-lifecycle data compliance has become a core focus for external lawyers in this field. As autonomous driving technologies evolve rapidly, Wang predicts that the alignment of regulations with innovation will remain a central issue. “The collaboration between law and technology will be critical to watch in the future,” he says. 汽车自动驾驶技术研发、测试已多年， 但在2024年进入了公众视野中的“发 展元年”。7月，百度旗下的“萝卜快跑” 无人车在武汉等地开启大规模投放，引 发舆论探讨；10月，特斯拉首发无人驾 驶出租车Cybercab，自动驾驶延展为 全球范围内的顶流话题。 截止今年8月底，中国已累计发放 自动驾驶汽车测试号牌1.6万张，开放 公共测试道路3.2万公里，自动驾驶正 加速走入日常生活。 与此同时，伴随中国自动驾驶相关 公司商业化压力加增，2024年该领域的 融资活动也十分频繁。继禾赛科技、知 行科技登陆资本市场后，今年8月，“自 动驾驶芯片第一股”黑芝麻完成香港上 市；10月，智能驾驶芯片公司地平线完 成年内港股最大科技IPO，文远知行则 登陆纳斯达克，成为“全球通用自动驾 驶第一股”；11月底，小马智行同样完成 了纳斯达克上市，成为“全球Robotaxi 第一股”。 目前，该领域纵目科技、Momenta 等领军公司也已提交上市申请。 此外，大型车企也在加入自动驾驶 版图。据咏竹坊报道，比亚迪、小鹏已在 自动系统内部开发上投入大量资金；大 众也与地平线设立合资公司，并向其投 资了24亿欧元。 技术演进 世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新锐律师 的客户集中于科技领域，他也一直关注 并服务于中国自动驾驶产业的发展。王 律师总结道：“目前自动驾驶产业链可 分为互联网大厂、造车新势力和自动驾 驶创业公司几类，传统整车厂也在奋起 直追。” “我们的观察是：每个类别都在分 化，并出现明显的领跑者。从融资和商 业化角度，百花齐放的阶段已经结束， 接下来会进入比较残酷的淘汰赛。”他 说，“其中的一大变数是由特斯拉引领 的端对端（end-to-end）自动驾驶技 术，国内公司也都在仿效、追赶这一技 术路线，可能会带来行业洗牌。” 王律师解释道，此前境内外主流厂 商使用的主要是“基于规则”（RuleBased）的自动驾驶方案，需要先通过 车辆传感器获取动态信息，再加入高精 地图等静态信息，共同构建出对外部世 界的描述，基于此做出决策，再对车辆 下达控制命令，其所涉及的系统复杂， 成本和算力要求也非常高。 2016年前后，新的端对端方案开始 出现，其更接近于人的驾驶习惯——即 看到人类驾驶员所看到的场景，继而经 过神经网络处理后产生类似于人类的 驾驶行为。 “端到端方案由模型基于海量的真 实驾驶数据自动学习而来，将直接根据 实际情境做出驾驶应对，更趋近于生成 式人工智能。”王律师说。不过，“端对端 方案会带来更多的黑箱问题及可追责 性方面的挑战，有待未来法律法规的持 续发展与最新的技术和风险相适配”。 法律问题与监管现状 自动驾驶的普及无疑将极大提升出 行便利，但其关乎公共交通，牵涉人身安 全与公众福祉，其发展因此也呼求监管 的快速跟进。 “目前中国围绕自动驾驶的产业发 展、道路测试、交通安全、网络和汽车数 据、产品准入、高精地图等均已开展立法 工作，且已有大量文件出台。”王新锐律 师说。不过自动驾驶行业在几个维度依 然面临着比较突出的法律问题。 首先是行业准入。作为新质生产力 的代表产业，中国正积极推动自动驾驶 行业发展并颁发相关牌照，但“获取自 动驾驶道路测试牌照和无人驾驶汽车 市场准入许可仍需要满足一系列技术 标准和安全要求，对企业来说是一个重 要的法律挑战”。 其次是一旦出现安全事故的法律责 任主体问题。王律师说：“根据自动驾驶 汽车的自动化等级——如L4、L5，不同的 责任主体可能包括制造商、软件开发者、 车辆所有者等，当前法律体系难以清晰 划分各方责任，导致在事故发生时责任 归属模糊。” 在此方面，地方层面的立法十分积 极，例如《深圳经济特区智能网联汽车 管理条例》《北京市自动驾驶汽车条例 （征求意见稿）》等，都对自动驾驶汽车 在汽车交通事故中侵权责任分配问题 进行了明确。 不过整体而言，目前中国相关立法 的概况是，“中央层面的基础性规则文件 较为缺乏，鉴于上位法尚未修改，地方立 法较难进行突破性规定”，王律师指出。 自动驾驶行业面临的第三重法律挑 战则在于，由于需要由车辆和系统进行 自主判断，因此“在运行过程中会收集 大量用户和环境数据，会引发个人隐私 和数据安全的问题”。因此，王律师说， 为自动驾驶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数据 合规服务目前是外部律师的重要工作 内容之一。 数据之外，目前外部律师提供的其 他服务也具备一定独特性。例如人工智 能合规，包括“人工智能相关算法技术安 全、算法备案、内容治理风控、大模型合 规框架搭建等”，以及技术转让协议相关 的知识产权问题、导航电子地图制作相 关的测绘资质等。 下一步，在自动驾驶技术飞速革新 的背景下，“我们理解，法规与技术的协 同发展将是值得关注的主要问题”，王 律师预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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