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Asian Legal Business | February 2025 随后，他全程参与了走出去战略以及后续的“一带 一路”合作发展、企业出海，“我有幸亲历中国经济从 改革开放到拥抱全球经济及全球市场的波澜壮阔的 历程。在各个国家实地尽调、谈判、执行交易，体验全 球化与跨境投资对当地经济的影响，更丰富的经历、 更开阔的眼界以及亲身体验全球化下的经济脉搏， 是我从事这份职业的驱动力以及激励。”姚律师说。 中伦律师事务所高级顾问王霁虹律师在2009 年、2010年为中国林业集团代理在刚果（金）的原始 森林特许权项目，由此开启深耕出海业务之路。“当 时，中国企业只有相对较少的出海项目。后来，随着中 国GDP上升到全球第二位，中国的外汇储备也步步攀 升，此时中国企业开始从简单的外贸，慢慢‘走出去’， 真正进行海外投资。” “从2015年至2016年开始，出海投资项目逐渐增 多；到了最近四五年，出现了比较集中爆发，中国从过 去的资本输入国，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资本输出国，企 业从过去的承包商，开始转变为真正的投资者，到海外 展开投资收购。我所服务的能源、基础设施领域，都呈 现出这样的时代特征。”王律师说。 伴随着十多年的时代演变，优秀的出海业务律师 们在敏锐捕捉着出海动态及逻辑。作为观韬所国际 投资业务委员会副主任，徐荣元律师观察到中国企 业出海热潮正从“产品输出”向“产业生态链输出”跃 迁，背后既有国内市场竞争的压力，也有全球化布局 的战略需求。 “当前，中国企业出海主要呈现出三大趋势，一是 逐渐将投资视角从传统基建转向新能源、数字经济等 战略产业延伸，二是经营模式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赋 能的智慧型迈进，三是合规管理从被动应对向ESG驱 动的主动治理升级。面对如此趋势，出海业务律师需要 从交易撮合者转变为风险架构师，前置企业出海方案 设计能力，结合企业在国际化布局中遇到的痛点和难 点，塑造需求适配的涉外法律服务。”徐律师阐释道。 王霁虹律师也在长期服务的过程中看到了中国律 师角色的变化：“早期，客户要求什么，律师就做什么； 现在，律师会全方位帮客户做设计和筹划。律师的角色 发生了从被动到主动的变化。” 持续精进 出海业务律师角色的变化离不开在实践中积累的经 验和培养的能力。观韬的徐荣元律师认为，一名优秀 的出海业务律师，好比企业的护航舰，既要帮助企业 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乘风破浪”，又要凭借敏 锐的法律风险洞察能力，找到解决方案，协助企业巧 妙避开“暗礁险滩”。 在徐律师看来，跨语言和跨文化的沟通能力既是 出海业务律师的必备技能，也是确保案件、项目或者 交易能否沟通顺畅的关键桥梁。“同时，对国外相关 法律的掌握也是出海业务律师的基本功之一。尽管各 个法系的法律在本质上具有共通性，但各国法律因历 史及国情等因素总是各有差别，这些差别不仅体现在 法律条文的具体表述上，还可能反映在司法实践的具 体操作细节中。” “因此，出海业务律师需要对国外相关法律展开 系统化的研究和学习，不仅要能够读懂法律条文，更 要深入挖掘其背后的制定背景、司法实践运用的动 态变化。另外，最好还要有在境外学习、工作的经历， 以及获取境外律师执业资格、执照等，从而与案件、 项目或交易目标国的律师团队进行有效的沟通和协 作。”徐律师说。 “国际关系及政策风云变幻，随之而来的是企业 出海风向的应变调整。出海业务律师还需具备持续 学习的能力，紧跟行业发展趋势，密切关注国内外法 律政策的动态变化，及时更新自己的知识体系。”徐 律师补充道，“多以战略性的眼光观察国际局势，多以 敏锐性的思维捕捉行业风向，多以谦逊的态度向前辈 请教，在实践中逐步积累经验，是亘古不变之法宝。” 竞天公诚的姚坚律师表示，快速学习能力对于出 海业务律师尤其重要：“面对不同的司法区域、不同的 项目类型、不同的行业类型与多变的监管环境，在执业 过程中，如何提炼项目共性，使用既有项目经验，精准 识别项目地方性特点、调动掌握当地律师的工作，并根 据外部监管环境的变化实时进行相应调整，这对出海 业务律师的快速学习能力提出了极高要求。” 天驰君泰的张合律师则指出，中国企业出海的广 阔市场包含大量发展中国家，这里的市场化程度、法 律服务的环境和水平与发达国家、与中国都存在很大 差异，因此法律体系不仅仅是出海项目中需考虑的唯 一因素。“项目不等人，律师既需要协助客户选择目的 地，也需要就项目在筹划、国内外审批、落地等环节控 制风险、解决争议，还需要能保证未来项目、产品、资金 安全回归或者转投他处。这需要我们拥有良好的沟通 能力，以及精准的域外法律控制分析经验。” 中伦的王霁虹律师同样认为中国企业来到发展中 国家有更多注意事项。“例如在合规领域，在一些欠发 达国家会遇到行贿、受贿、索贿相关问题；另外，不是所 有国家都具有‘中国速度’，在交易项目中，对方的行事 效率和风格都会影响到项目的落实；还有一些国家的 政策变化非常频繁，缺乏契约精神，项目的持续性、稳 定性受到很大影响。这些挑战都需要有经验的中国律 师去帮助企业更成熟、更智慧地应对。” “作为交易律师，需要的不仅仅是法律知识和 经验，更重要的是对交易所在行业有深刻的理解和 熟悉，才能拿出切实可行的法律解决方案。”王律师 补充道。 “法律服务市场瞬息万变，律师对新知识、新领 域要比客户知道的更多、更早，否则就会被时代淘汰， 被客户淘汰。”王律师观察到，当前“走出去”的中国企 业大多还处于较为初级的阶段，与成熟的跨国公司相 比还缺乏经验，因此王律师带领交易律师团队帮助客 户做更多架构上的设计，在客户来到陌生的市场之前 为客户进行培训和提示，项目落地过程中还会为客户 对接当地资源，这些服务内容已成为了团队的优势。 面向未来 尽管国际局势变幻莫测、经济下行压力未减，上榜律 师们仍然看好出海业务的下阶段发展。 Cover 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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