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ASIAN LEGAL BUSINESS CHINA • 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 JULY 2024 伴随“后疫情”时代中国企业出海 热情高涨，中国律所也持续走出国门，设 立新的境外办公室，或积极寻找境外合 作伙伴，将服务触角延伸到中国企业所 至的全球不同区域。 总部位于北京的德恒律师事务所在 香港之外，目前共设立了11家境外办公 室，其中老挝、东京、首尔三家办公室设 立于2020年之后。德恒管理合伙人李忠 律师告诉ALB，三家新办公室的选址一 定程度上反映了疫情后中国律所在出海 策略上的变化。 “疫情前，‘走出去’等投资业务主 要以欧美为目的国；现在则明显转向东 南亚、‘斯坦’国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非洲、南美等地。”李律师说。 泰和泰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程守 太律师也观察到了同样的变化“。受地缘 政治格局变化影响，中国律所可能会更加 重视东盟市场。此外，随着‘一带一路’深 入推进，中国企业投资南亚、东南亚将在 一段时间内成为律师服务的热点和重点。” 过去四年中，泰和泰先后开设了尼 泊尔加德满都、泰国曼谷、老挝万象办公 室，“为搭建泰和泰在南亚、东南亚地区的 境外服务网络迈出了坚实步伐”。 大区域的转向之外，中国律所国际 布局的地点选择也出现了一些细节上的 变化。“在东南亚市场，布局新加坡、泰国 之外，大家也在考虑印度尼西亚、马来西 亚、菲律宾、越南、柬埔寨、老挝等地；在 欧洲市场，中国律所开始热烈讨论匈牙 利、波兰、塞尔维亚等中东欧国家；今年 去考察中东地区的阿联酋、沙特，中亚地 区的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的律所 也多起来。”程律师说。 而在境外布局速度上，他观察到“：中 国推动建设开放型经济的方向没有变，因 此中国律所的境外布局没有停歇，只不过 更加谨慎。疫情后的第一二年，大家更多 持观望态度，但是今年明显感觉到中国 律所境外布局的步伐在加快。” 广悦律师事务所主任杨杰律师也感 受到了这种“加速”——2020年以来，该所 已经先后设立了曼谷、洛杉矶、悉尼、东京 四家办公室。 “疫情前，受制于多种因素，中国律 所的国际化步伐相对较慢；而目前，中国 律所都在不断加速推进国际化进程，通 过直接投资、联盟、合作等形式，在亚洲、 北美、欧洲等地区设立新的办事处，扩大 境外布局。”杨律师观察到。 在此过程中，他指出，中国律所境外 布局的模式也愈发灵活了，“更加注重创 新，探索出了品牌授予、合伙人参与境外 办公室管理、境外联盟等新模式”。 团队是关键 境外布局模式的创新，也一定程度体 现在境外办公室人员的组成之中。 程守太律师告诉ALB，中国律所境 外办公室的人员群体通常分为三类。“第 一类是本国国籍和拥有本国律师执照的 本地员工；第二类是在当地留学并考取 了律师执照的华人；以前中国律所在境 外的分支机构主要由这两类群体组成。” 而现在，“我们正在探索强化第三类 群体——即由中国律所直接派驻到境外 办公室的律师。他们的优势在于更熟悉 国内的客户需求、服务习惯和国内律所 的管理方式，由他们联合本地律师展开 合作，更能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一 站式服务”。 程律师举了曼谷办公室的例子，“曼 谷现在有我们从国内派驻过去的律师。伴 随企业境外经济活动的高速发展，中国企 业‘走出去’发展到了第二阶段，在当地会 有更深入的投资运营，也会派驻更多的中 国团队前往当地，我们从国内派驻的律师 能更好地满足这部分客户群体的思维和 经营活动习惯”。 实际上，是否有业务、理念和律所相 契合的合伙人主导开拓境外市场，在中国 律所决策开设境外办公室过程中扮演了 重要角色。“人才是硬道理，只有具备合 适的团队，我们才可能在新的地方开设 分支机构。”德恒的李忠律师坦言。 有时这样的人才资源来自海外当地， 但更多时候，这样的资源依托于律所内部。 以德恒新设的老挝、东京、首尔办公室为 例，“是因为德恒体系内有多位愿意被派 驻到当地、并以双语展开工作的人员。我们 有两位曾在日韩学习工作多年的同事，正 是他们牵头做起了东京和首尔办公室；在 老挝也同样如此——我们有两位愿意从北 京、南宁被派驻到当地牵头业务的同事”。 伴随中国企业海外运营的深入，李 律师也观察到境外办公室不同类型人员 相配搭、为中国企业提供更贴合的服务 的重要性。“一方面，我们需要有本地律 师提供当地法律支持；另一方面，也需要 有内地律师作为桥梁，在客户和本地律 师之间起到协调、沟通的作用。后者至关 重要，有时沟通甚至占到整个法律服务 项目一半以上的时间。” 当然，也存在一些“幸运的例外”，李 律师告诉ALB，例如在德恒香港办公室， 因为有具备内地背景、但在香港执业的律 师，就可以独自兼顾服务和沟通的角色。 对此，程守太律师也深有感触“。我们 很看重华人留学后在当地执业的律师，他 们对中国的国情和文化更加认同。我们是 一家从中国走向世界的律所，必须坚持中 国立场。泰和泰从2015年设立华盛顿办 公室，再到悉尼、曼谷、万象，我们的境外 办公室负责人都是华人背景。” 不同类型人员的配搭能够帮助中国 律所境外办公室保持“中国根基”，同时 提高服务效率，但泰和泰坦言，这也会带 来人员磨合的挑战。“律师们来自不同地 域，有着不同的文化、工作习惯，需要一 段时间来进行磨合，才能达成良好高效 的工作机制。”他说。 机会与挑战 境外办公室的设立让中国律所的涉外服 务内容更多元、重大项目的参与程度也 更加深入。 杨杰律师告诉ALB，如今广悦的境外 办公室集中服务于客户的跨境投资、企业 出海、民商诉讼、企业商法、知识产权、移 民签证等新需求，“2023年，广悦总所还 联合曼谷办公室，为头部新能源汽车制 造企业在泰国投资及建厂提供了全流程 服务，协助该头部企业在泰顺利落地”。 李忠律师则感受到境外办公室服务 内容的变化“。过去，境外办公室以服务中 国企业海外投资、设立当地合资企业等 为主要内容，服务在交易完成后就结束 MP ROUNDTABLE “At present, all Chinese firms are speeding up international expansion through direct investment, alliance, cooperation and other forms, to set up new offices in Asia, North America, Europe and other regions to expand overseas presence.” — Yang Jie, Wang Jing & GH Law Firm “疫情前，中国律所的国际化步伐相对较慢；而目前，中国律所都在不断加速推 进国际化进程，通过直接投资、联盟、合作等形式设立新的办事处，扩大境外布 局。” — 杨杰，广悦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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