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ASIAN LEGAL BUSINESS CHINA • 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 MARCH 2024 COVER STORY “敏锐的商业洞察力，是法务理 清企业业务发展与风险防控界限的基 础；商业理解与判断，是企业法务区 别于外部律师的特殊价值，在防范法 律风险的基础上，制定最适合企业发 展的整体方案，实现企业收益与风险 的最大正向差；基于企业内部业务模 式，构建事前、事中、事后的法律风控 体系，更有助于全方位的风险防控和 高效的公司治理。这正是法务工作的 价值所在。”魏梦奇说。 同样是结合所处行业的具体特 点，中国石化集团资本有限公司董事 总经理、风控合规部负责人何印胜总 结出法务团队应扮演的两种角色： “法务团队首先是投资团队的 合作伙伴：法务团队为投资交易执行 提供尽调、谈判、协议等方面的专业 支持，是项目成功的助力；在交易方 案与风险评估方面，法务团队从风险 和收益平衡的角度，为投资成功补上 关键的‘拼图’；在投后赋能、企业经 营与资本运作方面，法务团队为项目 生命全周期管理提供服务，是项目投 资效果和目标达成的赋能者。” “法务团队也是投资项目风险 的‘吹哨人’。”何印胜认为，在投前阶 段，法务团队与投资团队共同勾勒项目 风险边界，保证公司在守住合规底线的 大前提下开展投资活动；在投中阶段， 法务团队参与决策并独立发表意见， 是风险因素的挖掘者和评判者，确保 决策依据的信息充分、风险对策平衡； 在投后阶段，法务团队是内外风险指标 的监控者和风险处置措施的启动者。 天合光能股份有限公司总法律 顾问姚子然明确表示，法务不应止步 于做一个“风险提示者”，更应成为一 个“问题解决者”和“价值创造者”。“ 每个职能部门，不管是法务、财务还 是市场，都要有创造价值的意识，要 以企业管理人员的思维来指导自己。” 姚子然带领团队革新了天合光能 内部法务职能及价值：法务团队被司 法部受批公司法律业务资质，推动法 务以律师方式执业，成为为数不多获 此资格的公司法务团队之一；她还借 鉴以往在律所的平台管理经验，在公 司内部引领推行法务计时收费制度， 重新定义了法律服务的标准及价值。 “加入到天合光能法务团队的 律师，第一时间要把自己的律师身份 调整过来，成为一个‘公司人’，不只 是指出风险，更要主动解决商务上的 问题，借助专业知识基础，给公司提 出明确的解决方案。”姚子然说，在推 动法务计费机制时，最重要的是体现 商业价值，“服务公司业务端，不光是 指出问题，而是帮助业务端‘把事做 成’，这样才能提升信任度、依赖度。” “经过两年的推行，计费制度得 到了业务端的认可，这一制度进一步 量化、简化、易执行，经得起内部‘客 户’的考验，实现的商业价值远高于 支出费用。”姚子然补充道，这一制度 还发挥了时间分配、资源调配的作用， 帮助法务团队成员把有限的精力优先 调配到高价值的事项上。 发挥特长 主动探寻 在纷繁复杂的工作中，各法务团队都 积累了大量实操经验，他们介绍了具 体如何实现商业价值，以及其中蕴含 的策略和设计。 据何印胜介绍，中国石化资本的 投资业务主要集中于新能源和新材料 行业，被投企业以“双创”（科创板、创 业板）为主要资本运作目标。“针对这 两个行业在技术与行业政策方面的 复杂性，以及双创板块审核标准与科 技、创业/创新属性认定标准的持续 变化，法务团队在外规内化、政策监 控、资本运作与交易保障条件设置上 发挥专业特长，不断总结优化投资协 议示范条款并配合投资团队调整项目 定位，降低新能源、新材料行业一、二 级市场估值倒挂给公司投资收益带来 的潜在风险。” “例如，在某两个新材料行业的 投资项目中，面对企业未来发展预期 和资本运作计划的不确定性，法务团 队结合项目当下的实际情况灵活寻 找退出路径，最终抓住企业开展新一 轮融资/重大资产重组的机会，促成实 控人和大股东以合理收益率回购我方 股权，从而使我方实现提前退出，避免 了企业资本运作不确定性风险和一、 二级市场估值倒挂风险。”何印胜说。 天合光能的姚子然则表示，法务 团队要做出商业贡献，首先要积极主 动地服务业务端，而不是被动反馈； 其次，在商业部门已开发、已实现的 商业价值之外，公司往往还有更多商 业价值点尚未被发现，法务可以在深 度了解公司的基础上，去探寻、触及 那些可以再创造价值的领域。 2023年，天合光能法务团队积极 应对美国针对光伏产品的多轮反倾 销、反补贴调查工作，牵头财务、成本 和销售等各个部门完成“双反”答卷。 姚子然以此过程为例解释道：“一般 来说，法务部应对答卷，美方最终以 某个税率征收反倾销、反补贴税，让 人感觉此事告一段落。但法务可以做 的不止于此，应该更加积极主动寻找 其他可以实现的价值点。” “双反是一个法律程序，双反税 率是暂时的，按照美国的法律机制， 每年都会对双反措施进行复审，再次 判断是否满足实行双反措施的条件，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法务团队认识 到税率是个临时性数字，就可以主动 寻找案件过程中的更多细节，针对不 合理之处，在复审过程中向美国有关 部门发起挑战，寻求对公司更有利的 结果。” 去年，天合光能法务部针对每个 案件的特殊情况，制定个性化的应对 策略，通过在美国国际贸易法院及美 国巡回上诉法院的诉讼，进一步降低 天合光能的双反税率；对于生效裁决 的回款问题，积极与美国海关多次交 流沟通，实现回款；积极参加行业协 会组织的交流，抱团对外，促进双反应 对工作的紧密合作；此外，因调查机关 的调查带有偏向性，会导致国内企业 应诉过程中受到不公平待遇，法务团 队主动与商务部等行政机关沟通，以 保证在双反应对过程中的合法利益。 “专业的法务人员在熟悉法律 知识的前提下，应积极捍卫公司拥有 的权利，在案件之初就做好战略性安 排，把国内外法律体系和制度所提供 的各种可能性用到极致，这样才能在 支撑业务之外，做出独特的贡献。”姚 子然说。 新凤鸣集团法务总监顾易分享了 他的观察和心得：“法务工作需要突破 传统的架构和管理模式，实现信息、 知识等资源的共享，适应当下社会、 经济的发展形势；同时，法务工作的 底线思维永远是企业的整体利益，因 此对于个案的处理，需要充分评估其 商业因素和风险控制，确保与企业战 略目标一致。” 在某个纠纷案件处理过程中，顾 易及团队深入研究合同条款，寻找类 案作为依据，同时仔细研究证据材料， 在一份不起眼的文件中发现了对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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