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ASIAN LEGAL BUSINESS CHINA • 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 WWW.LEGALBUSINESSONLINE.COM/CHINA 规服务和数据交易过程中的合规服 务有何异同？王新锐律师指出，如果 企业此前是为了应对上市，尤其境外 上市展开数据合规项目，相关要求和 数交所的要求基本位于同一水平线； 而“如果企业的数据合规体系构建相 对日常化，未必能够在交易阶段达到 必要的合规要求”。 此外，数据交易相关的合规工作 还具备一定的特殊性。王律师介绍 道：“第一，律师展开的数据合规服 务会包括部分数据切分工作，例如将 企业数据中争议性较大、风险较高的 数据拆分出去。” “第二，交易相关的合规工作会 更多涉及和会计、IT等部门的协调。 例如要实现数据入表，需要在会计层 面做到和相关成本的对应；此外，很 多企业内部数据的管理是去中心化 的，数据掌握在不同业务部门手中， 想要把部分数据拆分出来入表或交 易，也要考虑企业内部是否存在可行 的IT技术支持。只有和会计、IT人员 共同展开工作，才能真正实现部分数 据的确权、合规，继而实现下一步的 资产化。”他说。 一旦完成合规及确权，在数据交 易阶段，理论上律师也承担着重要角 色。邹丹莉律师指出，无论是数据资 产交易，还是数据资产化之后的金融 化——如用数据资产展开融资，都需 要律师就交易结构设计、交易文件起 草等提供相应的法律服务，例如邹律 师目前和团队就在为一宗数据资产信 托的产品结构提供论证支持。 在王新锐律师看来，数据资产化 环节的难点同样在于协调各方意见 及支持。“数据交易虽然已经有不少 可参考的实例，但到项目中基本都需 要个案讨论、排除瑕疵、选择匹配的 交易所，标准化程度比较低，这也决 定了我们工作的特殊性：在每件事上 都需要得到其他部门的认可，反过来 其他部门也需要律师在法律上的确 认。”他说。 挑战重重 如果说数据资产化给律师带来了更 多的业务机会，律师在服务过程中也 面临着全新的挑战。 挑战之一，在于数据权属、交易 等规则的尚不健全。如上所述，数据 20条一定程度“绕开”了数据权属问 题，但这一核心议题的不清晰仍旧给 法律服务带来现实的挑战。尤白璐律 师坦言：“数据权属明确才能保护数 据权益人权利，更好地激发数据交易 活力。由于目前尚未形成清晰的解决 方案，更需要律师在实务过程中基于 谈判地位以及客户的商业需求进行考 量，采用约定的形式在合同中明确，减 少发生争议的可能性。” 江翔宇律师对此有着相似观察。“ 数据20条仅仅是政策性文件，在律师 服务中很难作为法律依据，而其中的 数据持有权、加工利用权、经营权三 权分置的设计虽具有在数据确权上 走出新路的意义，但具体内涵和如何 适用从严谨的法律维度均不清晰。” “此外在个人数据的匿名化、去 标识化的规定和认识上均存在难以 操作的问题，律师也很难出具无保留 的法律分析意见。”他补充道。 尤白璐律师也指出：“数据交易 相关法律规则尚存在许多空白，数据 交易范围、估值定价标准、数据质量、 数据责任等一系列要素规制不清，很 多红线问题都需要数据律师根据数 据合规领域的经验来判断。” 第二重挑战，则在于如何在新情 况下适用既有规则。邹丹莉律师举出 了公共数据的例子：“例如国有资产 的交易规则是否适用于公共数据的 交易？公共数据交易收入应该划拨给 谁？这些都值得进一步探讨。我们看到 有的地方统一设立了公共数据交易中 心，这是非常可贵的实践。” 结合数据资产化往往牵涉诸多部 门的情况，王新锐律师指出，此类服 务的第三大挑战在于对律师团队多 元化能力的要求。“律师需要和各方 对话，如果看不懂会计准则、听不懂 IT语言，沟通就会很费劲。”他说，“因 此，企业更倾向于为此类项目寻找了 解技术、了解企业内部数据生命周期 和数据治理，甚至了解企业内部情况 的团队。”他说。 新蓝海板块 2021年中国数据立法“三驾马车”悉 数落地后，三年来，不少律所已经在数 据合规领域打造出较强的市场领先优 势，下一步，这样的优势能否有效“转 化”到数据资产化服务领域？ 对此，受访数据律师持肯定看法。左昆 律师指出，律师主要就是以“合规”切 入到数据领域的，在数据采集、处理、 流通、入表等各个环节为客户提供合 规建设、合规审查、数据确权等服务， 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地采取尽职调查报 告、合规差距分析报告、合规建设规划 建议、法律意见书等方式呈现。 “我们认为，合规是数据资产化 的必由之路，数据合规服务必然是数 据资产相关服务的基础，而数据资产 的发展，也促使客户产生提高数据合 规水平的积极性。二者当然是相辅相 成的。连越所在数据合规服务领域的 不懈坚持和已经取得的积极成果，必 然有助于我们继续在数据资产服务 领域快速发展。”他说。 尤白璐律师也认为，数据合规和 资产化服务的相辅相成是由诸多客 观规律决定的。“一方面，数据合规贯 穿于数据交易的全流程；第二，专业人 士展开数据合规评估能够提升数据商 业活动的安全性，尤其在目前缺乏完 备的规范性文件保障的情况下，起到 了‘安全阀’的作用。” “第三，从数据交易的监管趋势 来说，在可预见的未来，为提高数据 交易的可信度和透明度，鼓励和支持 数据交易市场的创新和发展，政府必 然加大对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的监 管力度，并逐步搭建起数据资产交易 的合规框架体系。” 江翔宇律师同样认可“如果律所 在过往服务互联网企业或者做资本 市场业务过程中积累了较多的数据 安全、数据合规和个人信息保护合规 业务经验，一定有助于企业数据资产 化服务”，但他也提醒道，“现在数据要 素市场发展的背景下，对业务模式的 理解增加了新的维度，尤其会计准则 的严肃性进一步提高了合规要求，也 需要律师不断提高认知和服务水平”。 在世辉，王新锐律师告诉ALB，数 据相关服务统一归属在“数据合规” 业务部门之下。伴随数字资产化服务 给这一部门带来更多想象空间，对于 未来律所数据服务的发展，王律师提 出了三点建议。 第一，律所的数据服务应该尽量 多元化，避免只聚焦于类似IPO数据 合规专项、数据出境等某一个领域； 第二，数据服务要特别强调“头部客 户原则”，服务行业头部客户不但会 强化律所的市场影响力，也会让律所 在服务头部实践的过程中尽快将服 务类型化，提高投入产出比。 最后，数据业务部门内部也要讲 求平衡，“需要有一些稳定的、利润率 高的业务，来支持一些相对前沿、费 时，且短期内没有收益的项目。长期 来看，我们相信数据法律服务市场的 发展，并且数据领域规则庞杂，是最 能体现律师专业能力的领域之一”， 王律师说。 DATA COMPLI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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