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Asian Legal Business | October 2024 2024 ALB China Top 15 General Counsel 合格的法务团队。他告诉ALB，2021年以来，亿纬 锂能的全球法务团队建设跨越了三个阶段，形成了 从支持“产品出口”的涉外法务团队，到支持“产业 链出海”的国际投资法务团队，再到海外驻地法务 团队的“三个团队”。 在陈卓瑛的带领下，这支团队希望做企业内 部合规文化的缔造者和守护者。“企业全球化的 最大风险之一就是合规风险，总法和法务部必须 积极建立合规体系，形成合规文化，要做大量的 工作实现实质合规，才能保证出海企业的长期平 稳发展。”陈卓瑛坦言。 “流量与规则是相辅相成的” 张智明是中国直播电商公司交个朋友的法律合规 副总裁。他2006年起从事企业法务工作，从国企， 到五百强传统名企，再到互联网创业公司；从铁路 交通，到制造业，再到平台经济和如今的直播电商 领域，他实现了从传统到新兴产业的转型，探寻总 结着不同产业法律合规工作的同异之处。 2023年加入交个朋友后，张智明感受到法律 合规工作在直播电商领域面临的最大挑战，是“ 安全合规和增长诉求的取舍平衡”。 他解释道：“有别于传统行业，直播电商公司 的增长诉求伴随着对更丰富的供应链、更多品类 和商品的需求，以及对更高毛利的追逐，但与此 同时，我们希望给消费者提供可信赖和有性价比 的商品和服务。这就需要时刻牢记：安全是一切 发展的前提和基石，必须本着对消费者负责的态 度，才有可能成为大家信赖的朋友。” 过去两年，张智明致力于打造跨平台、多领域、 境内外直播合规标准及评价系统，过程中充满挑 战。他告诉ALB，直播电商领域受到众多法律规定 和主管部门约束，包括《产品质量法》《广告法》《反 不正当竞争法》《价格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 且存在多个电商平台自有规则、高度迭代的模式 演进的影响，并且“受到巨大体量消费者的持续 考验，一旦丧失信任基础，就有可能彻底归零”。 对此，张智明和团队坚持的方法论很简单， 即“不心存侥幸”：“用最严格的法律要求、操作规 程、保障理念，来对公司经营方向和日常运作进 行自我要求。” 作为创新型企业的法务团队，交个朋友法律 合规部也特别强调以智能化方式完成工作。他告 诉ALB，目前部门用到的智能化工具均为团队自 研，最受瞩目的当属“智鉴”产品。“‘智鉴’用于商 品智能化合规审核及风险评价，集成了商家主体 背调、商品合规审核、大数据分析、直播生命周期 内商品风险评价、高风险数据看板、风险预判功 能，可对食品、服饰、美妆等数千个类目商品实现 合规性智能审核，一期产品已应用于日常工作。” “未来，法律合规部应该是一个广泛应用智能 工具的部门，既有合规能力沉淀，又能够用智能工 具实现合规效能的最大化，从而让团队成员专注 于规则建设、能力提升，成为行业类目合规专家、 智能产品专家，这是我追求的目标。”张智明如此 描绘他心中的理想团队。 “人生每一步都很有趣” 周颖是全球食品饮料包装巨头SIG集团亚太北区 法务及合规总监。作为总法，他很有特点：一方面 职责范围特别广，包括法务、合规、个人信息保护 等板块；另一方面，他的专业深度难能可贵，尤其 是反垄断、数据合规、大合规管理领域的专家。周 颖坦言，这样的职业特点是“时代机遇和自我选 择共同作用的结果”。 周颖曾在中国头部企业及多家著名跨国公司 从事合同管理、法务、合规等工作，参与了中国第 一波中国企业出海过程中的法律服务、中国《反 垄断法》颁布初期的首个滥用市场支配地位重大 调查案件、《网络安全法》颁布后首批外企数据合 规体系搭建工作等，“根据所在企业情况和时代命 题，不断转变关注方向，同时在实践中理解立法深 意，积累了难得的经验”。 回顾一路走来的经历，每次专业内容转向都 伴随不少挑战，但周颖总以积极的心态面对。“我 有个观点：每一段经历都不会白费，人生虽然不 能规划，但是可以抱着‘顺势而为，积极进取’的心 态，去补齐专业或者管理技能上的拼图。你会发现 人生每一步都很有趣。” 看周颖的履历，会发现他还特别乐于做“从0 到1”的内部团队和体系搭建工作，例如在SIG的 七年中，他先后领导搭建了合同管理、知识产权 管理、个人信息保护、商业秘密保护等制度。这类 系统性工作往往需要具备强大的宏观思维，同时 考虑到每个细节的有效执行，并调动公司内部多 种资源，并非易事。 周颖说：“其实很多人不愿意去改变一家公司 的内部制度，但我反而乐于改变。我经常开玩笑说 自己是个‘改革派’，每到一家新公司，我做的第一 件事就是风险分析，然后通过搭建制度去做出改 变，这类工作的最大成就感在于我有更大的主动 性去创设‘游戏规则’，而很多规则甚至可以改变 一家公司的经营模式和文化。” 周颖坦言，伴随市场环境快速变化，如今总法 角色正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作为一家外资企业， 中国市场的“内卷”式发展要求本地法务合规团 队能够提供“落地”服务。“白热化竞争导致产品 价格越来越低，同时中国本土竞争者敢于业务创 新，对我们的经营模式提出了挑战，外资企业要 更灵活。”周颖说，过去外资企业的法务团队红线 意识比较强，现在则要做解决方案提供者，参与 讨论某项业务创新是否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风险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发生风险后的影响又 有多大等等。 “市场竞争是很残酷的，如果没法适应本土 化竞争，企业甚至要面临退出风险。”周颖说，“法 务团队的发展一定要贴合于所在法域法律和市 场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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