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ASIAN LEGAL BUSINESS CHINA • 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 WWW.LEGALBUSINESSONLINE.COM/CHINA “总的来说，上半年虽然成功 的IPO项目数量有所下降，但证券律 师依然非常忙碌，压力也比原来更大 了。”徐律师总结道。 投入更多资源 IPO律师责任和压力倍增的情况下， 徐建军律师指出，从事证券业务的律 师事务所上半年投入了更多实打实 的资源和精力来“加强风险控制，面 对监管部门的事前检查及事后追责 等等，包括IT、人力等资源投入都是 很大的”。 他具体解释道：“我们做了几方 面工作。第一，律师所有的工作成果， 包括信息披露文件、工作底稿，都需要 更完善、做好更强的内部整理，律师 事务所要强化这方面的电子化和智 能化；第二，规模较大的证券律所普 遍在和头部IT公司接触，探索AI工具 和证券法律服务的对接，希望借用强 大的工具完成部分工作，提升效率、 节省人手。” “第三，我们也在和一些头部的 保险公司探索制度创新的可能性，例 如近期一家保险公司可能会推出一 款针对IPO发行人的产品，由发行人 投保，如果项目因为特定原因导致发 行人及中介机构背负民事赔偿，保险 公司可以作为理赔事项，这将非常有 利于生态的发展。” 此外，包括律师行业协会在内的 市场主体也在紧锣密鼓推进标准化建 设，让证券律师的法律服务更加透明， 更加市场化，一旦出现风险事件，有可 以援引的市场标准作为参考”。 全面注册制下，尤其上半年几宗 中介机构承担连带责任的证券纠纷 引发市场极大关注，张利国律师也认 为证券律师应进一步布局风险防范 措施。 “一是注重业务筛选，全程把控 项目质量。在业务承接之前即开展前 期摸底调查及风险分析。在业务承做 过程中，根据业务特征和行业属性设 计工作流程，对项目运行进行持续跟 踪、管理和服务。在业务完成时，应对 工作成果进行审核把关，确保不存在 质量问题。” “二是完善内控合规建设。三是 注重专业能力培养，全面提升执业质 量，在资本市场新事物、新业务、新业 态层出不穷的背景下，证券律师应快 速应对执业环境的变化，并对密集发 布的监管新规开展学习。四是加强职 业道德建设，强化证券律师独立性， 在尽职调查中，证券律师应当严格按 照法律法规，在项目执行中勤勉尽责、 诚实守信，严格把关基础工作，做到真 正的尽职。” 张律师告诉ALB，国枫一直将资 本市场作为核心业务，在执业管理、 利益冲突、项目管理、档案管理等方 面均制定了明确的管理制度，尤其针 对证券法律业务，在90年代就建立了 几近“苛刻”的内核机制。 面对注册制的强监管新情况，国 枫也在“通过持续强化内部自查自纠 制度、细化工作准则、规范法律文件 格式文本等优化机制，进一步提高证 券法律业务的工作质量和效率，防范 和控制证券法律业务风险”。 应对行业焦虑感 面对今年以来资本市场业务的快速 变化，徐建军律师还观察到另一个现 象。“过去几年资本市场领域很受年 轻律师欢迎；但伴随监管要求提高、 执业挑战加剧，我们感受到了一定的 行业焦虑感。” “例如我们最近收到的简历，很 多法学院毕业生直接在简历上标注‘ 不考虑资本市场业务领域’，因为他 们在法学院里口口相传，说证券业务 很苦，天天出差，没完没了的书面工 作，监管压力也比较大，对于年轻律 师来说不是最佳选择。” 是否担心年轻人的“鱼贯而出” 导致证券业务后力不足？徐律师坦言 其实这都是正常现象。“资本市场近 年发展比较活跃，例如券商的投行部 门，过去可能就一两百人，现在迅速 发展到一两千人。伴随IPO市场变化， 一定会有个调整的过程，不适应环境 变化的人可能会被淘汰，或者主动离 开，这都很正常。” 在近期的交流中，徐律师也反复 向年轻律师传递几个观点。“第一，证 券法律服务永远是个大赛道，是‘星辰 大海’，因为对接资本市场是一家优 秀企业发展过程中的必由之路，对律 师来讲，就意味着这个市场永远有想 象空间。而且证券服务对于律师的要 求比较苛刻，能帮助律师实现发展、 越做越好。” “第二，在目前的市场状态下更 应该修炼内功，寻找行业新的业务爆 发点，服务于上市公司的全生命周期。 如果年轻律师有非常好的行业素养， 依然可以给客户提供有价值的服务。” “所以年轻人需要调整心态，修 炼更好的法律服务能力，不能只会‘锦 CAPITAL MARKETS 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资本市场 法律服务需要匹配企业的全生命周 期，应该是多样的、全面的、综合的。 他们听完后，觉得还是有信心的。”徐 律师说。 以多元化应对市场变化 近年经济的波动也让律所、律师，尤其 证券业务从业者意识到，“过于单一的 业务类型对于律所稳定创收和长远发 展有着不利影响，未来业务多元化肯 定是潮流”，张利国律师说。 不过，多元化并不意味着律所规 模的一味扩大。“业务多元化核心是 基于客户需求变化诞生，必须从律所 实际出发，形成‘量身定制’的‘优势 领域业务多元化’，方为寻求更长远 发展的战略方向。” 以国枫为例，张律师告诉ALB，“ 历经多年服务与口碑沉淀，国枫与几 百家上市公司客户建立了高度信任， 客户黏性不断提升，客户也需要更全 方位、多层次的专业法律服务。以客 户需求为导向，国枫在资本市场相关 领域，引进和培育了争议解决、知识产 权、房地产和建设工程、合规、税务等 成熟专业化的律师和团队”。 业务领域更为多元的同时，客户 对不同团队间的协作要求也在提升。“ 资本市场是支持民营企业融资的重 要平台，资本市场法律服务的含义和 内容也在持续拓展，客户对企业上市 的前端、中端、后端业务，包括合规、 争议解决、知识产权、涉外业务、破产 重整业务等均有强烈的需求，客户需 求的综合性自然成了资本市场与其 他相关多元业务领域的专业分工与 合作的驱动。” 张律师介绍道，2023年上半年， 国枫继续整合优质的专业力量与资 源，成立了五大业务专业组与三大行 业研究委员会，“分工合作、相互协调， 在一体化组织下有效促进多元业务领 域和资本市场领域的联动”。 在徐建军律师看来，包括德恒在 内，许多中国较大规模律师事务所虽 然以证券业务起家，但经过30年发 展，“专业设置、服务能力已经是全 方位的，不存在短板，所以也没有特 别强的焦虑感”。 不过，若更仔细观察律所内 部，“确实有不同业务领域的此起彼 伏……我们会密切关注相关变化， 也在不断展开讨论，以更具弹性的内 部制度，应对市场变化的需求”，徐律 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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